为了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石窟寺保护利用工作的重要批示精神,落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研究加强石窟寺遗址保护利用工作的指导意见》,2020年11月13日,山西省文物局组织启动了山西省石窟寺专项调查工作,对全省1911年以前开凿的石窟寺(含摩崖造像)不可移动文物展开调查研究。
本次调查重点为宋代以前的石窟寺,包括对已发现的石窟寺不可移动文物进行复查,对新发现的石窟寺进行登记测绘。调查由四支队伍共同实施:山西省考古研究院负责临汾、晋城;山西省古建筑与彩塑壁画保护研究院负责阳泉、晋中;云冈石窟研究院负责大同、朔州、忻州、吕梁;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考古系负责长治、运城、太原。
虽然春节临近,四支队伍的专项调查还在如火如荼进行中。他们是如何在野外工作的?取得了哪些成果?调查中有哪些感受和心得?从今天起,我们分别走近四支队伍,看他们是如何做这次石窟寺专项调查的。
今天,首期与大家见面的,是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考古系调查组。
兵分三路各自为“战”
石窟寺作为我省的特色文物资源,一直存在着调查与研究不足、后备力量薄弱的问题,而近期开展的石窟寺专项调查工作,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切实有效的途径。
长治石窟调查组由山西大学考古系武夏老师带队,队员有研究生马楠、李辉、景晓敏,本科生冯鹏锦。调查组以县为单位,依河流走向而行进,对各地石窟及摩崖造像展开实地调查。截至2021年1月23日,除与河北交界处的两个地点外,近80处石窟及摩崖造像的田野调查已经结束,调查报告已完成武乡和沁县两地,其他各地的调查资料还在紧张整理中。
运城石窟调查组分两队,一队由山西大学考古系张亮老师带队,队员有研究生秦雪松、曹嘉欣、谢钰、赵鑫。由于各石窟点分布比较分散,调查组以县为单位从北到南依次进行。受运城地区疫情影响,调研进行到一半无法继续进行。截止到2021年1月23日,调查组共完成六处地点的调查,其中复查三处,新发现两处,核销一处石刻,报告整理工作正在加紧进行。另一队由山西大学考古系刘辉老师带队,队员有研究生焦继刚、白晓妍、赵宜敬。调查组主要调查对象为运城市的夏县、平陆、永济三个区域内的石窟造像。截止到2021年1月20日,三个区域内的田野实地调查已经结束,相关的调查资料还在积极有序的整理中。
太原石窟调查组由郝军军老师带队,队员有研究生高鹏飞、卜佳慧,目前该队伍还在进行野外调查。
新的发现新的收获
长治组本次调查更正和充实了第三次文物普查数据,如武乡县石窑会石窟,在三普对于该石窟的记录中,只登记了1个摩崖龛,而此次调查发现了一处中型石窟和洞窟外立面的7个龛;又如沁县东仁石窟,在三普调查中登记了两个石窟,而这次调查还新发现了第三个石窟。除了增补三普数据外,本次调查新发现两处造像,分别是武乡县娲皇庙摩崖造像和长治县法兴寺摩崖造像。而且,在调查过程中,如果有其必要,调查组也会对石窟开展清理与发掘。在对于沁源程壁石窟的调查中,长治调查组联合当地乡镇对其中的部分石窟进行了清理,发现此处造像雕刻精美,保存状况较好,师生当即呼吁当地政府保护管理。
运城组本次调查在三普资料的基础上,完成了所调查的石窟和摩崖造像的保存现状的更新,同时增补了一些新的发现。比如张家庄摩崖造像由于原来所处环境不好,现已搬迁易地,因此相关的数据需要马上进行更新;再如在对禹门口摩崖造像进行调研的过程中,于其斜对面的山崖上还发现了一处规模不大的石窟,队员们随即对其进行了清理和测绘。
翻山越岭历经艰难
长治地区共分布有中小石窟、摩崖龛、摩崖造像80余处,对其中的每处文物点,队员都进行了细致的传统测绘和数字测绘,并给每处石窟和摩崖龛像都建有三维模型,尽可能保存最详尽的原始资料。
由于较多石窟地处偏远,人迹罕至,清理工作往往十分繁重,队员需携带铁锹、手铲、梯子、扫帚等工具翻山越岭,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初入长治调查,地形奇险,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要数平顺县与沁源县。由于地形险要,绕路耽误时间较多,调查组不得不把距离相近的石窟点全部测绘完毕,再踏上返程。在这种情况下,队员们经常举着灯光拍照、绘图。也会遇到山路极其险峻的石窟,进入深山后,手机接收不到信号,只能通过查看地图和询问当地老百姓来寻找石窟和摩崖造像。
每次为找石窟,爬上山巅,队员们都克服着恐高,挑战着自己。比如在调查开凿于陡峭的山体之上的王凤石窟时,队员们发现窟前原有台地完全塌落,只得手攀草根,脚踏碎石,在山脊上匍匐行进。
运城组调查的第一站是新绛县。张家庄摩崖造像已于去年保护迁移到新址,队员们一路比照资料信息,一路观察地图,终于找到造像新迁移的位置,于是冒着寒风,激动地完成了该地点的信息采集工作。万荣县的调查之旅同样令人难忘,孤峰山摩崖造像位于海拔1300多米的孤峰山之巅,去往造像所在地的道路非常陡峭,最终,队员们在刺骨的寒风中登上了山顶。测绘工作结束后,队员们在返回的途中还参观了寺庙,聆听了寺庙住持师父讲经。
收获颇丰感动尤多
本次山西省石窟寺调查工作意义重大,不仅可以为我省石窟寺的保护、研究与利用打下扎实的基础,而且可以培养出一批从事石窟寺考古的专业人才。
作为高校,更是肩负人才培养的任务。本次石窟寺调查项目,无论是石窟调查前期阅读古籍文献了解石窟历史沿革情况,还是后期投入野外调查,对石窟现场测绘、病害观察、地质学习,再到室内整理阶段的线图绘制、报告编写,每一环节都给予了学生锻炼机会,让学生们踏上田野,在实践中感受和学习佛教考古。
石窟调查并不只有紧张忙碌,也有调查之余感受到的风土人情。冗长的盘山公路深处总会遇到许多世外之景——在青山古刹感受圣寿寺的古韵,在沁源丹雀小镇体验小桥流水家,在凤凰山遥望朝阳升起,在孤峰山长瞰落日余晖,都使队员们的身心得到了洗涤。
历时两个月的野外调查落下帷幕,此次调查,收获颇丰,不仅为全国石窟寺的调查工作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更为下一步的保护、研究、规划、利用工作提供一份可靠、详实的材料。调查中,也有很多遗憾,由于疫情影响,长治组、运城组有几处石窟点未能进行测绘;有几处摩崖造像由于开山修路而荡然无存;更有石窟或摩崖造像头部均已凿毁或风化。这些遗憾,使我们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开展文物保护工作的紧迫性与必要性,也更加认识到身为文物工作者的我们,在未来所需承担起的重要责任。
(据山西省文物局公众号"山西文物"山西大学考古系景晓敏、冯鹏锦、秦雪松供稿)